Weiling put together a video clip of pictures taken during the get together: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YY7SSi8BDY&feature=youtu.be
Ms. Lee attended the gathering for the first time, and wrote a nice article to capture her impression of the event. It was very nicely done, and I thought it might be nice to keep it here for good memories:
素描「2018/10/9-16的ABTU費城聚會」
李美枝
這一次的費城之旅是我的第三次美國長征之旅,旅遊的附帶任務,陳雍不明言我卻心知
肚明,這是一樁「認親大事」:他急於要他視為最親近的第一線親人與好友,認識一下幫助他卸下強顏裝笑十幾年的同志伴侶,讓他們分享他終於能夠坦然走出幽谷的喜悅;與會中,他幽默笑話連連,自娛娛人,帶動團體的氣氛,這個本事是我對他的新認識。
在認識陳雍的過往兩年多中,他最津津樂道的是他大學時代從中畢業的「橋牌系」與他的
橋友的種種趣事軼聞;同樣的人與同樣的legends,他會說了又說。對我而言,故事是鮮明的,人名則只是一個抽象名詞,因此當他第二次或第三次又說起某年某次發生的故事時,我常做張冠李戴的串聯回應,雖經一再被糾正,還是搞不清楚此張三乃非彼李四也。此次費城之旅,總算有了將諸張三與諸李四正確定格的機會。餐桌上的「認親」與客廳的「老兒園」
打橋牌與老橋友雖然是陳雍之self-identity的一個重要成分,我自始即認定打橋牌不可
能是我與陳雍的「同志交集區域」,但這不表示我不可能成為ABTU的一個成員,只是這個成員元素不是會打橋牌,而是能夠融入新朋友圈的友誼關係。我的「認親課堂」是田美萍家中與廚房只有一台之隔的餐桌上。拉長的餐桌邊可以擠上六到八張椅子,人數再多時,可以在第二外圍加上幾張高腳凳子。餐桌是固定的,落坐椅子的人則如同參加流水席,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幾天下來,圍桌者,新知變成了舊雨。不會打橋牌也不想學新技的我,看到有空座就落座,隨時隨意地傾聽來赴流水席者的話家常或話典故,漸漸的,對過去只知其名不知其人的ABTU橋友與其伴侶,修正了「亂點鴛鴦譜」的錯誤。
我的人生經歷,跨越北一女、台大化工系、台大心理系,當然有過豐富的同學會經驗。
就親密度與隨意度來評量,陳雍最投入的ABTU會,後來居上排名第一。ABTU的主軸是打橋牌,將地下室設為橋賽戰場,是很高明的安排。不管橋友的競賽如何激烈,地下室的殺戮與樓上的溫馨交流及廚房的美味飄香,井水不犯河水、雞犬之聲互不相聞。橋戰既歇,走出戰壕的戰友,回我君子、淑女、頑童本色;瞬間,客廳、餐廳與備餐的廚房,成為據地分群聒噪嘻笑的一群麻雀;一群七十好幾的老者匯成一班返老還童的「老兒園」,嘰嘰喳喳、嘻嘻哈哈,群雀共鳴,谁也聽不到我群之外的話語。
各擅所長的幾位大廚
我拖著行李進到美萍家門,第一個映入眼中的人是,一整天圍兜不離身的王裕與在他身
邊當助手的單雲燕。陳雍的諸多ABTU朋友中,我最早知道的就是他們夫婦兩個。經過一番「認親寒暄」之後,斷定我大三從化工系轉心理系後,至少曾與他們共同修過統計學。他們兩位出國後走上廣義<生理心理學>中的藥物心理學,這倒讓我有點意外,因為當年教我們<生理心理學>的老師,是出身北大哲學系的蘇薌雨系主任,念哲學的竟然教起屬於自然科學的<生理心
理學>!回想1960, 1970年代的台灣,那是在各方面都是篳路藍縷的世代,在大學裡,「沒魚
蝦也好」是籌措師資的不得不策略。如此「廢墟重建」的時代背景,造成大學菁英學子潮流美國留學並滯留他鄉,乃時代的必然。
話回王裕的主廚料理,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麵在手,配上以為只有台灣才吃得到的自製酸
菜,其道地可以比美大學時代膾炙人口的台北桃源街牛肉麵。「君子遠庖廚也」的中國古諺都被這群ABTU成員破壞了;離開費城後在我腦中沉澱下來的印象,主廚竟然都是男性君子,有,陳雍的烤火雞、楊崇侯的台氏刈包、萬宗榮的萬氏水餃。雖然男性是主廚,單只有牛肉麵料理、火雞肉、 刈包與水餃,要填飽23個人的早、中、晚的肚子,遠道開車而來之ABTU女性成員的巧思與巧手是不可或缺陪襯紅花的綠葉叢,沒有她們事先的規劃與準備,就沒有餐桌琳琅滿目「滿漢全席」的華美豐盈,也就沒有清理飯後鍋瓢碗碟的乾淨俐落。最讓大家過意不去的是,身為主要聚會的主人 – 田美萍,她吃得少、睡得少、動得多;每天,她先各人的早而早起,後各人的晚而晚睡,少了什麼,馬上開車補齊、橋賽外的部分郊遊,她權充司機與導遊、餐桌上,她引導分享話語的交誼,還不忘遛愛犬「扣扣」的每日例行公事。當然,沒有一個橋友無所事事地坐享他人的付出:張衛分擔美萍的會前規劃與七天聚會的各種勞務,也為賓主的盡歡竭誠盡心盡力;接機送機、部分郊遊的開車與導遊,或獨力為之,或有其他可開車者共襄其務。精靈如幼童的扣扣,在迎賓、撒嬌、與製造歡樂上,也不忘牠是主人的家屬。迴梯上的倩影與印象回憶
從1987年開始,ABTU的聚會,總會抓住出席者最多的時刻來一次「迴梯留影」。屬於屋中
樓層間的木質迴梯,我只在美國看到。全體參加者順著逐層高昇的階梯,擦肩簇擁地站立著,
竟然可以將二十幾個人都框進歷史鏡頭,估計再加幾個人也不成問題,此次不克出席者可在
2020四月的聚會中,擠進迴梯的剩餘空間。看著陳雍照出來的一個個站在迴梯上的群體倩影,鮮明的留影印象如跑馬燈一一重現。手抱扣扣的黃道愷抓住有限的獨處時間,教了我幾招有利於我背脊復健與削減腹部肥肉的瑜珈姿勢,由衷感謝。在「長桌會議」上,我第一個「認到親」的對象,應該是黃道愷。忘了是如何起頭的,道愷講了她新近看的一齣由電影轉成舞台劇的<朱門巧婦>,欣喜發現對此劇內含的implications,彼此有靈犀一點通的了解。
我當眾自白話當年後,在長桌上,與瞿毓華有了一次話當年北么(北一女)的經驗談,意
外地驚豔於她嫻淑婉約的外貌下,有顆少數女性有的數理頭腦與對數字工作的駕輕就熟,這與我拙於數理卻誤入工程科系的慘痛經驗成強烈的對比。從黃道愷處,我間接學到了毓華傳授的屈膝懸空蹲坐,雙手舉重的強化肌力動作。單雲燕與王裕預備早於他人離去的前夕,毓華與雲燕話別,真摯友情在眾聲喧嘩中,唯我獨尊地流漣於彼此不捨的相擁中。
一副舉步輕盈、身材高䠷、台風穩健的姚緯琳,面面俱到的在她主持的同樂晚會中,予
我一個新人自我介紹的機會。離開費城後,緯琳加入了我們一行四人延伸費城聚的華府行,因此得有機會見訪她在美國少有的生活機能方便的居所,也有了一次如同故友般的交談。七天中,認識緯璟早於她的姊姊,因為她與我也是餐桌流水席的常客,幾次郊遊也都同行。她對我文章的二次私語讚許,我受之有愧但聞之心喜,祝福她台灣行順利平安。
深深的酒窩、甜甜的笑容、別具廣東腔調的可愛國語、靈巧的摺紙手藝、隨時隨地可以
低頭入眠的Fanny,羨煞一大票苦於睡難成眠的朋友。別看她年少貌輕,碰到有關歷史與時論的話題,她自有一番見解。
知道張靜是台大心理系學妹與同是女性主義擁護者之一張玨的姊姊時,有感世界之小超
乎想像。張靜是陳雍口中多次提到的,由他啟蒙調教而沒落跑的橋牌高足。她是協助美萍調理此次大型聚會的總管:事事有條不紊、來前準備充分、現場指揮若定、在長桌會談中,自然展露了對老橋友的了解深度與大格局的週全思考,印證了陳雍口中所說的張家大姊之風度與為人的大氣。
看著旋梯上的留影,想一一點名說說幾句印象話時,發現認女容易而認男有點困難,恍
然想起,參加此次費城聚會的男士,無一不是橋牌迷的過來人,輪番到地下室橋戰是他們到來的核心主題,而我敬橋牌而遠之,因此沒有到地下室旁觀戰情的機會,對單個人性的「認親」乏善可陳,但也不無另類角度的了解。
我認為華髮老友相聚之日,是早年婚娶時得到親友祝福「永浴愛河 白首偕老」之時效性
的嚴峻考驗。同樂會尾聲,舞曲響起時,能夠「執子之手白首共舞」者竟然只有兩對。夫妻同林半輩子,兒孫不繞膝的時刻,夫妻隨著舞曲旋律攜手攔腰,一來一往瑟琴共鳴似地踏著嫻熟的舞步,是「永浴愛河 白首偕老」的幸福指標。然而,無君無妻共舞者,「望梅止渴,同感其福」也是一番情趣歡樂。舞場與合唱中,老做沉思狀的熊三會後發問:「此次聚會最快樂的人是谁?」我認為他應該問:「此次聚會不快樂的人是谁?」我的答案是沒有不快樂的人,只是有些人從中獲取快樂的別具一格,熊三就是這麼一個自有獨特幸福類型的橋友。他的一席<中亞旅遊見聞>報告,帶給了與會者知性的收穫與喜樂,其貢獻不亞於以舞、以歌、以幽默話語帶來歡樂的其他朋友。熊三此次演講,不復往日隨興天馬行空地想到哪說到哪,以致於搞得對主題不熟的人如同霧裡看花,半知半解。不知與會者有無注意到,熊三此次演講,有一根拉住風箏線的一隻手,當那
隻風箏似要凌空遠飆時,執繩之手適時將之拉回正題,高明賢內助者,懷琪其一也。對特好知性話題的熊三來說,有懷琪賢助在後,其幸福不輸任何其他人。
「長亭外 古道邊、、、」,驪歌聲起,沒有離別的愁緒,只有滿載而歸的歡樂與對18個
月後再相會的期望。大家來日再會前的必要功課就是持恆保健自己的身體。比較此次聚會者的身姿與氣色,很顯然可以看出哪些人在日常生活中習於規律地做體能運動。強身之道,飲食控制容易為之,建立運動習慣則有待意志力的驅動,願大家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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